今天,环球房讯小毛就大家最近讨论的丰县欢口高中「丰县欢口中学校长」整理了以下内容,希望能够有助于您了解丰县欢口高中「丰县欢口中学校长」。

文:游子

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母校情怀,每当独自一人背上行囊踏上一段新的旅程,带走的不不仅仅是对家乡的留恋,还有属于学生时代独特的味道,那是一种让自己刻骨铭心,深入骨髓的味道。

前几天,欢中老同学霍召华告诉我,兄弟,抽空写写咱们读高中的那段岁月吧,挺怀念的。我说,写倒是可以写一些,到时不要告我侵犯名誉和隐私权啥的,就可以了。

他说不会的,不管是纯净的,荒唐的,还是灰暗的,都是岁月送给我们最好的礼物。

时光像一把杀鱼刀,无情的把记忆的鳞片一层层刮掉,仔细想来,很多原本清晰的内容,变得模糊了,模糊的内容,变得了无痕迹。是啊,如果再不执笔写点什么,恐怕有一天我们老时连回忆的藤蔓都找不到了。下面的这些内容,或许由于记忆的偏差,难免会“张冠李戴”,敬请谅解!

学生时代,一到下课的时间,我和刘伟就会箭一般的飞奔而出,我们的任务,是负责买好一起吃饭的小伙伴们的馒头。去的迟了,排队是个痛苦的过程,尤其是下雨天,更是惨不忍睹。因此,哪个老师如果拖延放学的时间,那在大家心中的形象,会大打折扣的。

我吃饭特快,如今,身边不少朋友问我是否当过兵,我给他们讲了在欢中读书的故事,那时,由于条件的限制,食堂的汤里常常漂着小虫,馒头经常发不起来,黑黑的,硬硬的,忘记了是食堂的菜难吃还是为了节约,不少男生带着家里腌制的咸冬瓜豆子,合伙吃饭。我吃过很多同学带过的菜,仇涛的、魏崇勤的、陈延华的,常涛的,黄莹的,刘吉印的,还有董敏的……但印象最深的,还是董加伟的,他家的咸菜,最拿捏我的胃口,我当时很想跟着去他的家乡,学学他母亲腌菜的好手艺……

那时,没有餐厅,买了饭菜后,大家席地而蹲,如果谁吃得慢,就谁洗碗,刘伟、刘冰、赵玉、霍召华真是神速,两三分钟就解决了问题,几乎每次都逮牢“尹克运、王丙战、董加伟”,我,吃饭快就是在那个时候练成的。听说,那几位常常洗碗的伙计,有的做了村长,有的做了老师,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曾经的如此这般。

当然,有些男同学还是比较文气的,像仇浩、张守勤、刘尊会、于发信,感觉总是安安静静的去,也安安静静的来,不像我们,总是制造那么多的喧嚣。

欢中是个成就人梦想的地方,也是个令人伤感之地,一位刘姓同学在上高二时,神经出了问题,多次拿着斧头等利器追砍“嘲笑”他的同学,以至于人人敬而远之。说起来,他所认为的嘲笑,只是几个同学聊天,被他误认为大家在说他坏话而已。

后来,我和一个同桌去过刘同学家一次,发现他的家境比一般同学强多了,他家的四合院,都是令我目眩的瓦房。

他父亲说,我们也没有给他任何的压力,实在“扰民”的话,就让他退学吧。高三那年,考虑到事态严重,该同学就离校了,听说,他回家后不到两年就娶妻生子了,一切都好好的,日子过得很欢。

其中,还有一位老仁兄,名字忘记了,多次纵火,闹的人心惶惶,有时正上着课,校园的电铃就响声大作,于是,大家纷纷跑出去救火。因着这次大火,很多同学为了规避风险,纷纷选择了到外面租房,我先后辗转到各个地方,先是跟着尹克运住在他姐夫家,接着又住到同班何玲的姑姑家,学霸张强家好像也住过几晚,最后,住在了街上一个名叫茂生的家里。

欢口旁边庄上的一位同学,成绩非常不错,可能是心理素质的原因,每年的高考,总是相差几分,家人不死心,后连续复读4年,终于考上徐州一所院校,后来,却因精神分裂,被学校除名,感觉无脸见父母,最终在自己家的庄稼地里,选择喝农药自尽。这,成了我们农村孩子心中永远的痛。

还有晚一届的黄俊尚,因着家庭贫困、学业的压力以及个别同学的嘲弄,最终发了疯。后来回家,得知他离世的消息,我心里沉重的好多天。

时隔多年,有时我在想,黄俊尚的故事,究竟谁是制造悲剧的幕后推手?是被神化了的“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”,还是无法摆脱的贫穷梦魇,亦或是命运使然?

假如没有家庭的压力,没有个别同学的戏弄嘲讽,假如他没有考上高中在家务农……,那么他的结局又该是如何呢?

但事实是,没有这样的如果让我去假设,在这个夜晚,也许在将来,我都始终找不到答案。

那个时候,无论文科还是理科班,都处于苦读、猛读的状态中,不少同学每天三四点钟就早早的起床,点着蜡烛在教室里做复习题。有的学到半夜才回宿舍。能够踏过高考这座“独木桥”的,毕竟只是一部分人。回首那段日子,现在仍是心有余悸。

学习是沉闷的,也是主旋律,但青春的颜色,注定了它还有另样的色彩。

在欢中读书的日子,印象最深的就是和温世峰、赵玉、尹克运等一起去校外“偷”桃子的事了,没想到出师不利,刚一迈进果园,就被看守的农民伯伯发现,我们赶紧掉头就跑,老人拿着木棒在后面拼命追赶,嘴里还不住的喊着:“你们这些丈人羔子,看你们往哪里逃?”

可他哪里知道,前面几个一路狂奔的,都是跑步的高手啊,温世峰5000米全县第二,赵玉全校跑步第三,我呢,就不说了,练的也是长跑,呵呵……

说来你也许不信,我住校的日子,宿舍是三间房子,里面摆着十张高低铺铁床,住着十来个人,最凌乱的床铺是宋实君的,虽然大家都不叠被子,但由于他处于门口的位置,所以大家午饭后休息时,会习惯性在那里躺卧一会。

下午上课后,他的床铺也不闲着,教师家属院李姓老师家的一只母鸡盯上了这里,完事后,它咯咯哒的叫声,只能是“孤芳自赏”,唯一能回应母鸡辛劳的,是宋实君本人。晚自习回去后,黑暗中,我们会习惯性的听到一个声音:那就是宋同学拿起鸡蛋,对着床帮啪的一声,然后就是“吱”的一声脆响,蛋壳内的东西,随之进入他的肚腹。鸡蛋真的有营养,那段日子,宋同学红光满面,走路虎虎生风。

可惜好景不长,有一天,这只陡然乱了生物钟的母鸡,竟然提前了两个小时到那里下蛋,结果被直接躺下睡觉的肖慎雨,压得一命呜呼。

最后,还是我来救场,那只没了气息的母鸡,被我拿到犇羴鱻饭店,换了六个咸鸭蛋,然后趁店老板不备时,顺手抓了一块熟羊肉塞进了怀里。

那晚,一群小伙伴幸福的满脸绯红,边吃边问肉在哪里弄的。也许,对那时每周两元零花钱的我们来讲,是一顿最值得回忆的至美佳肴。

这里,我不想以人品两个字来评断那段生活,在懵懂无畏的年代,终归很多事,并不会用道德的观念去衡量的。

那几年,吃“闯席”似乎也经历了很多次,周围的徐楼、欢口和燕庄,都曾去过,现在已经忘记了是如何获知“哪家结婚或丧事”这种信息渠道的,记得有一次险些穿帮,当时和赵玉吃的正带劲的时候,一个人忽然拍了下我的肩膀:“***,你怎么也在这里吃大席?”,幸好,学校门口卖包子的李老五瞬间给解了围,他说:“他本家结婚,为何就不能在这里吃?”

那一刻,我与李老五四目对视,他会心的挤把着眼睛,忽然感觉他那张长满络腮胡子的脸,英气逼人。

日子如流水,在繁忙或单调的日子,我会时不时从记忆里,把这件事拉出来,作为对自己随时的警醒,这让我知道,有时,不正确的帮忙方式,反而会将人陷入绝境。

那年,我读高二。那时,打工潮才刚刚开始,班级里一位同学刘燎原的弟弟到深圳做保安,一个月有近千元的收入,那对我们而言,是个无法企及的天文数字,好像我们老师当时的工资也就两百多。这个消息,犹如“一石激起千层浪”,迅速在一些男生的心海里泛起涟漪。“闯荡世界”的想法,在我的心里也开始萌芽。去远方,成了我和很多同学的梦想。

我和同学康志毅的“闯荡”只能算是牛刀小试,我们搭车去了连云港,那是我们第一次出远门。当时住在一个亲戚那里,爬了花果山后就匆匆折返,那是一趟没有实际意义的出行,原来,外面精彩的世界,和我们想象的样子,大相径庭,或许,我们走的不够远吧。

当时,我和前桌的韩进光同学关系甚笃,两人常常天马行空,无话不谈,当然聊的更多的还是“外面的世界”。

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?我们不知道,强烈的探索欲,在我们的心里象沃土里的疯草,疯狂的成长。

高二下学期的一天,韩同学突然很庄重的对我说,他已经考虑清楚了,自己考大学无望,不想再浪费父母的血汗钱。他打算出去“混社会”了。事实上,在我的眼里,韩同学属于文弱书生纸上谈兵的那种。他的语气似乎没有商榷的余地,按照我那时的心态,我无法和他一起同行。

韩同学身上仅仅有五元钱。我知道这些钱无法把他送到更远的地方。爷爷常说:“穷家富路”,于是,那天晚上我连忙跑回家中,在村里做会计的父亲那里,偷偷地拿了五十元钱,同时,把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一块上海牌手表,一并交到他的手里。

我以为我满怀豪情的爱,能够支持韩同学走上梦想的开始。在送他去车站的路上,我不断地给他打气,他也信誓旦旦,如不混个人模狗样,绝不回家。

韩同学一别就是两年,冲动的年纪,并不会太多的考量父母撕心裂肺的感受,其间,他没给家人和我写过信,直到现在我也没有问他原因。两年里,韩同学的父亲很多次到学校找我,问我是否知道他的消息,我摇头的刹那,他的父亲随即老泪纵横……

听韩同学同村的人说,他的离去,致使原本和睦的家庭支离破碎,他的父母在农忙之余,几乎把所有的时间,都用来进行漫无目的的寻子之旅。他的奶奶,因着常年的哭泣,几近失明。

两年后的春天,他回来了,我已参加高复,他没有混成我所期待的样子,他的容貌也没变,只是多了些沧桑和厚重的疲惫。

后来,他再也没有去过远方,一直在家干活,农闲时以卖豆芽为生。

有时,我也在想,假如当初没有我金钱的支持,没有我所谓的爱心鼓动,他也许通过复读,如今说不定某所学校当老师呢。还有,那两年,韩同学家人心里的创伤,却是无论通过什么,都无法弥补的。

今年国庆节,去小韩庄帮忙给一家结婚的拍照,偶然间,见到了韩同学,也见到了他的父亲,谈及这事,我们一直嘘唏不已。但韩进光的父亲是位很乐观的老人,他说,塞翁失马焉知非福,如今家里条件很好的,子孙满堂,大进(韩进光的小名)的儿子,大学毕业后,也在苏州工作了。

顺着他们指的方向,我看到一个很帅气很懂事的小伙子,在三十几米开外,对着我的方向微笑。

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,我当年那比丑陋还丑陋的“义举”,是何等的不成体统,拿不上桌面啊。

我不知道,用“坏学生”来形容自己,到底合不合适。我觉得,当时的社会氛围,很不利于年轻人的成长。每个不安分的心海里,都藏着暴力的倾向,正因为此,打架斗殴,也成了学校司空见惯的常态。

像成绩很棒的刘金敏和张先引,都是因为跟着“打打杀杀”,而错失了上大学的良机,现在想来,还是很为他们惋惜。

在毕业后多年的某一天,我曾和巩峰去黄店看过张先引一次,他那时已经是鱼台一个工地上的建筑工,孩子已经三四岁了,他的身材还是那样的单薄,每天早起晚归,用劳苦,担当起养家糊口的责任。

有时,我们错误的选择是致命的,我清晰的记得,张先引和我一起去丁家饭店吃过三次饭,我们每次都喝很多的酒,有一次他酩酊大醉,在校门口,被黑脸包公李广路拦下。他给我们先后倒了大半壶开水,说了很多劝慰的话,但我只记住了一句,那就是:你们这样下去,将来,哭都来不及。只是他的良言,被年少轻狂的我们当成了耳边风。偶尔,在某个聒碎乡音梦不成的他乡之夜,半梦半醒之间,我似乎还在回味着他的劝言。

赵玉也是,我和他经常无故的旷课,为了避开李广路的“盘查”,我们都是翻墙而出,逃也似地离开校园,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们愈陷愈深的脚步。幸好,赵玉在高二那年,验兵成功,他后来在部队考上军校,最终过上了想要的生活。

在学校,锻炼的机会还是有的,记得过年交学费,我和张卫东、康志毅会故意延迟时间,我们三个人把学费集结起来,到丰县和鱼台供销社去批发烟花,然后沿着欢口到鱼台一路的小商店兜售。

那时张卫东有一件风衣,他年龄也稍大些,我们就让他戴上墨镜,操着一口不伦不类的口音,冒充湖南浏阳烟花厂的“推销员”,我和康志毅则随着他的话题,一唱一和。结果出乎我们的意料,那些店铺竟争相要货,为此,我们不得不往往返返的奔向县城。后来,我好像分了一百多元。

也许,因着这次“经商”,把我埋在心底的一些东西激活了。最起码,对我的未来产生了莫大的影响。

这几件事,也许,黄启路老师早已忘记。

那年,学校偷窃成风,我和张晓峰各自编造借口,骑着刘冰的那辆破自行车,去顺河高中探望一位转学的同学。午饭后,当我们打算骑车返回时,却发现放在那里的自行车已经没了踪影。

我们两人思虑再三,最终还是恶念占了上风,决计把放在旁边的一辆顺手牵羊,回欢中的路上,我们心里稍有忐忑,但侥幸的心态随之漫溢全身。

掩盖的事,没有不露出来的; 隐藏的事 , 没有不被人知道的 。到如今,我也不晓得什么原因,相隔二十多里,中间又相隔了数周时间,我们的“罪行”竟然还是败露出来。

丢失自行车学生的家长竟然找上门来,那家长见到我们时,一脸的悲愤,我们说尽了好话,也无济于事。幸好,宿舍门口并无同学们路过。

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,别无他法,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班主任黄启路老师充当说客……

事实上,那时我常常旷课,本应作为莘莘学子的岁月里,我却成了一个不打折扣的叛逆之子,打架斗殴、抽烟喝酒,在欢口街各饭店不计后果的到处赊账,甚至有几次搅动的整个学校人心惶惶(找人打群架)。为我的事,黄老师没少挨校方的批评,有一回课后,他半开玩笑地对我说:你不但欠我一笔账,还欠全班同学和学校一笔账。

由于我偏科比较厉害,学习兴趣也非常寡淡,除了黄老师的语文课外(因为他一直对我的作文比较认可),其它的课程都是想听则听,不想听时则约几个“小伙伴”,偷偷攀越校园的墙头,到隔壁的小学去打篮球或乒乓球。记得唐成福老师对我有句非常经典的评论:别人是学累了玩一会儿,你倒好,是玩累了学一会儿。

其间,黄老师多次找到我,并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慰我要悬崖勒马,珍惜眼前的光阴,否则会追悔莫及。

记得有一次,因于修雷的事,和赵玉一起跟司堂的人打架被关进派出所,黄老师听说后,马上赶到我被“羁押”的房间,在高所长那里费劲口舌才把我“保释”出来。和他回校的路上,他没有一句责怪,只和我深沉地说了一句话:记住,以后不要再犯了!

我若无事事地吹着口哨,对他的忠告一笑置之。

现在,面对这次“偷窃自行车事件”,黄老师让我们赶紧回教室上课,他则把那位家长叫到操场的一个角落交谈,半小时后,透过教室的窗口,看到那家长在他的陪伴下,眉开眼笑而去,我紧绷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。说真的,当时唯一的担心,是怕被同学知道,被人耻笑。而至于黄老师采用了怎样的方式化解,我至今也仍然是一无所知。

饭后,黄老师对我还是老调重弹:记住,以后不要再犯了。

我在想,那时黄老师完全可以用很多的理由将我从学校除名,但我所制造的一切麻烦,都被他云淡风轻的赦免,好像我一身的债务被他免去一样。

或许是他的话在我身上发生了功效,亦或许刚好到达了我生命改变的结点,这次之后,我学习的态度有了彻底的改观。

多年以后,我有一次和张晓峰谈及顺河高中发生的“窃车”事件,他说自己已没有任何记忆,但黄启路老师的那句话却象刀刻一样,永远铭记在我的心底。

有一天,当我读到《约翰福音》第八章,耶稣对行淫时被拿的妇人说:“我也不定你的罪,去吧!从此不要再犯了。”上帝以完全的饶恕,使一个罪债累累的妓女获得自由和新生。这句话,同样深深地刺痛了我。

也许,黄老师无法想象,昔日那个惹是生非的顽梗少年,已经成为一个行事稳重谨慎有担当的中年人,并在社会上扮演着正能量的角色。

这,完全得益于他那句饶恕的话——记住,以后不要再犯了。

饶恕,如同免了人的债。

后来,毕业后,我们都在人流中走散,日子如流水般,洗涤着旧迹。不知道你是否也有这样的感同身受。前几天,我又认真的把高中时的毕业照,逐个端详了N遍,我发现,有大半同学的名字没了印象,岁月,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,它可以摧毁或偷走你记忆中很多本应沉淀下来的东西……

远在他乡的你,是否和我一样,从分别后,就慢慢的失忆,先是记不得他们的名字,后是记不清他们的样子。到最后,连同他们的声音,他们的故事,他们给你的感动与温暖,尽数被岁月的风,吹成了沙,吹成了风尘。

青春终将逝去,

而美好必然长存,

时光百转千回,

既然青春留不住,

就将这片属于我们的记忆捉进文字里,

让我们一同静心观瞻。

以此,纪念欢中那段最清澈的岁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