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续三侠剑59:静文女剑客大战三世佛海宽,原来老剑客没打算要他的命,想到都是出家人,但能容忍且容忍,又何必置他于死地呢!但是后来发现这个海宽不是个人,这小子口吐狂言不说人话,简直不堪入耳。静文女剑客慈悲眉倒竖就动了杀机。

只见她宝剑门路一换,“刷刷刷”开始进攻。这三世佛海宽的能耐是不错,但看和谁比,要跟静文女剑客比起来还差一等。人家剑招一加紧,他有点忙不过来了,只觉得眼花缭乱接应不暇,一个没注意,被女剑客使了个海底藏花绝命剑,这宝剑立前刃朝上就在他裆里头给砍上了,耳轮中就听到“扑”的一声,给他来了个二一添做五,把海宽劈为两半,顿时死尸栽倒,鲜血溅满了一地。

就这一下中平厅上就乱了。“哗……可了不得了,老佛爷死了,了不得六寨主死了。”不说旁人,单说二寨主天门侠铁公山亲眼目睹六弟丧命,把铁公山疼得是“哎哟”一声,“哇哇”暴叫:“老六,你死得太惨了,待愚兄给你报仇雪恨。”

铁公山像疯了似的,舞动掌中三停分水狼牙镩扑奔静文女剑客,大镩一指,高声叫骂:“老道姑,咱们是前世的冤家,今日的对头,既然你不讲情面就离不开我的九龙山,拿命来!”铁公山是不容分说,举镩便砸,招惹得静文女剑客好不耐烦,老剑客没还招,连躲带闪,让了他十几个照面。

铁公山就是一愣:“静文,你抵挡不过?”女剑客一乐,晃晃头:“莫非你怯阵?”女剑客又摆摆头,铁公山把眼睛瞪圆了:“既然你不怯阵因何不还手?”“无量佛。”

静文女剑客单手提剑微微一笑:“二寨主呀,我不跟你还手有三个原因:第一,我跟大寨主的玉祥交情莫逆,他是九龙山一岛之主,看在他的情分上,我不能跟你伸手,你们两个人是把兄弟;第二,白玉祥的女儿,白淑贤是我徒弟,看在这分上我也不能伸手;第三,我每次到九龙山来都受到你等热情款待,因此我不愿伸手。倘若二寨主不讲情面执意要动手,贫道我可要得罪了。”

“呀,呀呸!静文你少要邀买人心,没人买你的帐,你就是说出花来,你这条命也得交于我。”这家伙是抡镩就砸,逼得静文女剑客没办法了只好跟他伸手。两个人就在中平厅前杀了个难解难分。其他的偏副寨主都在旁边观看,总辖大寨主白玉祥也在人群当中,可把白玉祥难为坏了。

白玉祥心中暗想:我可怎么办呢?助我二弟铁公山打静文?办不到,静文跟我交情不错,又是我女儿的师父,我怎么能打她呢?那么我帮助静文打我二弟铁公山更不可能了。老二是我的把兄弟,我们同是九龙山的寨主,我怎么能胳臂肘往外拐,调炮往里打呢?“哎哟,”真难死我也。

白玉样为难,他女儿白淑贤更为难了。白淑贤被双臂倒剪捆在桩子上在这观战,一看老师大战天门侠,真为师父捏了一把汗哪!淑贤就喊开了:“师父,你老人家快走吧!你老孤掌难鸣,他们人多势众,您非吃亏不可,师父您不要管弟子我了,快些逃命去吧!”

白淑贤一边哭一边哀求,可静文女剑客假装没听见,心里头难过有话说不出。能把徒弟扔到这自己走吗?这是不可能的,又没有时间向徒弟解释,只好不言语。金头虎贾明是满不在乎,别看捆到这了,他把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,贾明翻着母狗眼,一边看一边吵吵:“打得真好,哦,老剑客再卖点力气,把这铁公山也劈了,给他也来个二一添做五。”他倒豁出去了。

铁公山满指望给三世佛海宽报仇,但伸手一看,静文太厉害了,凭自己一个人无济于事,可怎么办呢?他心里头就有点着急心说,这静文要跑了我兄弟这仇就没法报了。正在这个时候,他几个好朋友都在旁边观战,其中最好的朋友就是闪电霹雳子朋春。

朋春一看二哥抵不过静文,有点着急,心说话,今天动手也别讲什么着子战,小人战了,快把静文给整死,或者抓住,这才是上策。您到这,他偷偷地把上衣脱了,高挽袖面,紧大带,就打了坏主意了,合着双掌伺机而动。

正赶上这阵静文女剑客“刷拉”一转身、后背朝着他,朋春一看机会来了,这小子冷不丁一分人群,“噌”往前一蹿,抡起来就是一巴掌:“静文你给我在这吧!”静文女剑客虽然厉害,但对强敌铁公山,她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,如今正全神贯注对付铁公山呢,没注意后肯,让朋春拣了便宜,这一巴掌拍得是实实惠惠,正打在静文女侠客后心上。

把老剑客打得“登登……”往前抢了十五、六步,“扑通”趴倒在地,宝剑也撒手了。静文女剑客就觉得眼前发花,两肋发胀,心口闹腾,嗓子眼发热,一张嘴“哇”一口血喷洒在地,顿时人事不省。

闹了半天铁公山才明白,是好朋友朋春给帮忙了,不由心花怒放,往前一跟步,把狼牙镩就举起来了:“静文,这可是你自己找的,你主动送上门来,休怪二寨主无情。”他把八十六斤的狼牙镩举过头顶,打算给静文女剑客来一下。这条大镩真要砸下去,静文就得脑浆迸裂呀!

白玉祥,白淑贤,周杰,周英老少英雄把眼睛都闭上了,一看没救,非砸死不可。正在这么个时候,突然白玉祥灵机一动,跳到铁公山身后,说话已来不及了,飞起一腿,正蹬在铁公山的后胯上:“二弟,且慢。”白玉祥多大的功夫,腿一伸足有千斤的力量就这一下,把铁公山蹬出有七、八步远,他身子一歪,好悬没趴下。

铁公山回头一看是白玉祥,这小子的脸,当时就沉下来了:“大哥,你,你怎么踢我?”白玉祥把火往下压压:“二弟呀,哥哥跟你说话来不及了,只好这样,贤弟你可原谅这个人打不得。”铁公山一瞪眼:“为何打不得?”

“贤弟你想,静文女剑客跟咱们山上数年是朋友,她此次而来是为她徒弟,她徒弟是谁,是我姑娘,你侄女儿,不管怎么说,咱们都是一家人,贤弟何必对她下毒手?”铁公山一听把鼻子都气盈了。

“大哥,你有点老糊涂了吧,你说静文和咱们是一家人,她为什么要把三世佛海宽给整死?一家人有这么干的吗?分明她是胜英的爪牙,分明她是我们山上的仇人,大哥你看不出这一点来,要把她留着,早晚是咱们的一块心病,哥哥你甭管。”铁公山把兵刃举起来还要砸,让白玉祥拦住了。

“二弟呀,砸不得,你听哥哥我的。我是总辖大寨主,你是二寨主,在这个时候你就得听我的命令。”铁公山心中暗想:白玉祥,要冲这么说呀,咱俩今后就分道扬镳啦,咱俩的心往两处想,你这叫拆我的台呀,看着我的好朋友死了你无动于衷,还给我的仇人讲情,你这是弟兄吗,你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。他还有点不服劲。

白玉祥急了,转身把桌子一拍:“铁公山,我倒不明白,这九龙山到底谁说了算,是你当家还是我当家?你愿意也得听,不愿意也得服从!我就不准你打。”铁公山一看白玉祥真急了,不敢打了,把大镩放下气得呼呼直喘。

白玉祥吩咐一声:“来呀,把静文女剑客抬下去,加意治疗。贾明,白淑贤,周家叔侄儿也都押到迷魂谷听候发落。”喽罗兵过来样样照办,小武侯张灵羽喘了口粗气过来了:“大哥,您为什么把他们押起来呢?准备怎徉发落?”

“老三,看在我跟静文老剑客往日不错的分上,让她多活两天把伤治好之后,再要她的性命不迟。另外周家叔侄儿跟我也不错,我要对他们仁至义尽,让他们多活几天以表我的心意,别的想法我没有。”“噢,原来如此。”

小武侯张灵羽从中打个圆场,又来到铁公山面前:“二哥,刚才大哥说的话你都听明白没?您也别太生气,当然了,我们自己的弟兄死了哪有不疼的。我也不例外,但是还得给大哥面子,家有千口主事一人,都不听大哥的咱山上不乱套了吗?既使现在不要他们的命,也无非是叫他们多活几天嘛,然后再杀她给咱兄弟报仇,不是一回事吗?二哥消消气,千万别跟大哥闹翻了!”

这三寨主张灵羽恐怕白玉祥跟铁公山闹翻,心要分散,这座山就守不住了,所以他两面奔走,两面劝说,铁公山这才把火压下去,心里暗中做劲。心说:白玉祥,我看着你呢!今天我就给你这个面子,几天之后我看你杀不杀!你要杀了我二话不说,咱就算完事,你要不杀我就找你算帐。

单说白玉祥令箭传下去,眼见着把这老少五个押走了。但是白玉祥多个心眼,知道九龙山十海岛人心不齐,有人偷着把这五个人杀了怎么办?看铁公山这劲憋得可不小,真要不服气把这几个人杀了,你能怎么他?为了稳妥起见,白玉祥一回头把大儿子,闪电神枪赛子龙的白世忠叫过来了。

白世忠近前施礼:“儿子参见爹爹。”“世忠啊,你把手中的活交给旁人,从现在开始你就替父守把迷魂谷,看押这五个人,没有我的令箭任何人不可随便出入,违令者杀。”“遵令。”这个白世忠最听他爹爹的话,到了现在这个关头就是父子之间最近。白玉祥对别人不相信,所以把千斤重担让儿子承担。

白世忠心领神会带了五百名削刀手,守把迷魂谷,名义上在这押着这五个人,其实起保护作用。白世忠心里也不希望他爹把这五个人全杀了。你看这五个人都是什么人哪。周家叔侄儿,他对老剑客周英没什么感情,但也没什么恶感。

他觉得这老头乐乐呵呵地挺有人缘,这么好的人杀了多可惜呀,他对小侠周杰怀有特殊的感情。因为他知道妹妹白淑贤把终身许配给周杰了,迟早这是妹夫,能忍心看妹夫掉脑袋吗?妹子能找着这个佳婿,当哥哥的能不高兴吗?他希望这门婚事能成功。

至于他对妹子白淑贤就更不必说了,能希望父亲翻脸把胞妹杀了吗?当然不可能。他还觉得金头虎贾明这傻小子挺有意思,虎头虎脑的,是十三省总镖局的少镖头,就凭他一个人敢闯九龙山十海岛,就说明他浑身都是胆,这才叫男子汉大丈夫呢!

我不如人家,别看他满脸大麻子,但长得带人缘,这个人杀了也可惜。还有静文女剑客,他更舍不得杀,这女剑客多好哇,传授我妹子八年武艺,每一年都到我们山上做客,都挺好的,一旦闹翻了叫人心里怪难受的。白世忠这人心地良善,所以他不忍心把这五人的性命要了,但是他又不知道结局究竟会落到哪一步。看他爹的意思不见得把这五个人烧了,这可怎么办呢?

白世忠是提心吊胆。不过他也打定主意了,我爹说得对,除了他的令箭之外,任何人也不能准许出入,如果我二叔铁公山领人要来,居心不良,对不起我就得跟他翻脸。这是白世忠的想法。

龙凤大侠白玉祥,一看这些事处理完了,心中十分不悦呀!心想,这山上接二连三净出逆事,弄得骨肉自残,耗子动刀窝里反,难道我这九龙山保不住了吗?心中烦乱,脑袋有点疼,刚要上内宅休息,就见报事的喽罗兵撒腿如飞跑进来了,刀尖点地:“报,大寨主,各位寨主,有人拜山。”“嗯?”白玉祥一愣。“谁来拜山?”

“十三省总镖局的总镖头胜手昆仑侠胜英拜山!”说着话把名片往上一递,白玉祥接过来一看大吃一惊。这叫人的名,树的影,没想到昆仑侠胜英来得这么快,白玉祥赶紧问:“胜英带来多少人马?”“回总辖大寨主,一叶扁舟,两名水手,就这几个人。”

白玉祥一想,胜英真是好样的,孤身一人敢进九龙山十海岛,真不愧是堂堂的侠客。想到这就吩咐一声:“来呀,寨门挂灯,红毡铺地,两廊动乐,改换新衣,随我下山隆重迎接。”这九龙山十海岛自创办以来没这么接过人,今天破例,给胜英脸上贴金,八八六十四家寨主,六十四家副寨主,大小头目全都接出来了,从九龙山的山顶到山下是鼓乐喧天,爆竹声声,比过年过节还热闹。

白玉祥穿着肥大的衣服率领磕头的把兄弟顺着盘山道来到船边,弃岸登舟,开水闸门就迎接出来了。等到了水寨竹城外边,白玉祥站在船头一看,孤零零一叶扁舟啊,这只小船不大,顶多能装六、七十人。别看这样,是一只新船,两头尖肚子大,用桐油漆着,再往船头上一看,站着一位年迈苍苍的老英雄。

白玉祥屈指一算,跟胜英三十六年没见面了,当初都还年轻,日月磋跎如今都老了,我得好好打量打量。只见胜三爷站在船头平顶身高八尺五寸挂零,宽肩膀、细腰梁身子骨还是那么结实,头上戴着古铜缎子鸭尾巾,一块黄绫包头,顶梁门安着一块无瑕美玉,身子一动是烁烁放光。

再往脸上观看,面似银盆,两道浓浓的苍眉,里边都有白的了,一对阔目如灯,准头端正,方海阔口。一绺花白胡须散满前心,身上披着灰缎英雄氅,腰中挎着“鱼鳞紫金刀”,在船头上一站真是百步威风光彩照人!别看那么大的年纪了,真好像掉了牙的猛虎,去了脚的苍龙一般,仔细看跟三十六年前还有相似之处。

想起往事,白玉祥心里很不是滋味,觉得鼻子一酸,眼泪差点没掉下来,命人赶紧往前撑船,功夫不大船头对船头已经遇在一处了,白玉祥躬身施礼:“胜老明公,您挺好哇?白某迎接来迟当面恕罪。”胜三爷站在小船上抬头往上看,人家白玉祥坐的是飞虎大船,比自己这只船高得多呀,不仰脸看不见。

就见白玉祥比自己的个头略高一些身子骨笔直呀,面如银盆,五官端正,一束银髯飘洒前心,看鼻子眼睛跟当年也没有多大的变化,只是脸上皱纹多了,头发变的了。胜英是重感情的人,想起三十六年前的往事,心里也很不是滋味,赶紧以礼相还:“大哥,一向可好?胜英给大哥问安!”

胜英撩衣服就想磕头,白玉祥哪能答应,“噌”一蹿跳到胜英船上了。“贤弟,你可想死愚兄了!”说着话四只大手握在一起,俩老头全都掉眼泪了。这情形别人都不明白,表面上是仇人,胜英一来对九龙山十海岛没有好处,百弊而无一利,人们认为白玉祥见到胜英会吹胡子瞪眼睛,喝令刀斧手把他绑上乱刃分尸,结果不是这么回事,这俩人见面比谁都亲热,什么原因?大伙不理解。

这白玉祥根本没心杀胜英,他之所以囚胜奎是打算收胜英,他收买还收买不过来呢,他怎能下毒手呢?再者说哥两个真的有交情,今天一见面都动了真情了,老哥儿俩伤心了半天,白玉祥才如梦方醒:“贤弟,快与愚兄进山!”

白玉祥说着话把昆仑侠胜英让到大船,把各位偏副寨主叫过来一一做了介绍,胜英是笑容可掬。跟谁都是那么和善,众家寨主一看胜英浩气凛然也不敢小瞧,说着话船只一调头在鼓乐声中开进竹城水寨,胜英一进九龙山真好比进了龙潭虎穴。

杭州擂结束的时候,老剑客夏侯商元见到胜英,把他儿子胜奎被九龙山白玉祥囚禁之事向胜英讲叙一遍。昆仑侠一听是心赛油煎,他就这一个宝贝儿子。千顷地一根苗,这是老胜家点点骨血。如果胜奎有个三长两短,老胜家可就断了烟火了。自古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。没有儿子接替香烟,这是大大的憾事。

胜英当然也不例外,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,出了事怎么办?胜英更难过的是自己的命不好,怎么这么多的逆事都摊到我的头上。我胜英扪心自问,没做过损人丧德的事呀,为什么老天爷不睁眼,让这世界上所有的不幸都落到我身上?

胜英心里难过,他知道儿子落到九龙山,要想往外救,那太难了,胜英知道这九龙山十海岛乃是天下贼窝最大的一个,仅次于澎湖列岛。十海岛的大寨主白玉祥,善使一对双枪,打遍天下没有对手,要文有文要武有武,磕头、结拜有哥儿八个,号称海外八杰,一个赛着一个,而且手下兵多将广,又凭着有利地形易守难攻,连官兵都不敢动弹。

从这个地方把儿子救出,谈何容易?因此胜英也就豁出去了。心说,我就豁出我这条老命,只身闯闯九龙山,能把我儿子救出来当然更好,救不出来我也不活了,我们爷俩就同归于尽。但在没上九龙山之前,必须做两件事;头一件,把朋友、徒弟们支走,不让大伙牵连到里边,胜英知道这些人都得帮自己的忙,那就不知要有几个人送上性命,因此,胜三爷于心不忍。

当老少英雄问他:“你怎么打九龙山?”胜英乐了:“我自己想好了主意,不用你们管,我必须用巧计救我儿子。”他把十三省总镖局的人都打发走了,甚至连十三个徒弟也打发走了。胜英把自己豁出去了。第二件;他得回家一趟,还有母亲呢!你别看胜英年过花甲,高堂老母还健在,胜老妇人年过九十了,其昆仑侠,那是孝子呀,出了那么大的逆事能不安慰安慰娘吗?别让她老人家上火。再回胜家寨把家务事安顿安顿,免除后顾之忧。才好救儿子。

胜三爷打定主意离开杭州,回到直隶茂州胜家寨。胜英到家那一天,家里人可乐坏了,老家人胜忠,急忙跑到里边给三奶奶送信,一家人都接出来了,可这回见面都挺难过,因为家里出了不幸的事,儿子被绑架了,乐也不自然。胜英勉强地和大家打了招呼,即刻到内宅给母亲问安,还没等胜英进屋呢!

老太太出来了,丫头婆子搀扶着,老妇人见着胜英之后,用拐杖拄地:“孩子,我听说我孙孙胜奎让人给骗走了,是死是活一点不清楚,你打算怎么办?”胜英双膝跪倒:“娘啊,儿就是为这事回来的,不管遇上多少为难事,我也能把胜奎接回来就是了。”老太太哭了。

“胜英啊,你别瞒着我了,我也听别人跟我说过,胜奎落到什么九龙山了,那是个大贼窝子。听说那的人都跟你有仇,对我孙子能不下毒手吗?我可告诉你,我孙子安全回来还则罢了,如果有个三长两短,我也不活了。”这奶奶疼孙子真心实意呀!老太太一哭,一家人都哭了。

胜英心如刀绞,暗想:我的命运怎么这么不好,从我年轻那时候就没好过。二十岁占据逢虎山,二十四岁镖打我的义弟秦天豹。秦天豹一死,他儿子秦尤到处搬弄是非,勾引崔家五鬼火烧胜家寨,利用我不在家的时候杀死我们老胜家十二口,我兄弟胜雄,我弟妹李氏全都惨死在刀下,我父胜春方当场吓死,只落个家败人亡。

如今我儿子又被囚禁了,老了老了怎么得了这么个结果。我对不起小的,也对不起老的,我这是什么命啊!如果把我老娘真要急个三长两短,我就落个不孝之名啊。胜三爷一难过也哭开了,但是还得劝娘:“娘呀,您不要太难过了,我说能把您孙子救回来是有原因的。你别听谣言。”

“不错,九龙山十海岛是个贼窝子,但是,贼也分三六九等,不能一概而论。就拿大寨主白玉祥来说,是我的好朋友,三十六年前我救过他的命,我们俩是结盟的把兄弟,您说他能杀我儿子吗?不能,他囚禁胜奎的目的就准备把我引进九龙山,要求我入伙;只要我答应了,他肯定能把胜奎给放回来,娘啊,你就不必着急了。”

“话虽如此啊,那我问你,他真让你入伙你能入吗?”“娘啊,我当然不能失身于贼。”“是啊,你要不答应他们的要求,他们还不得翻脸吗?还能留着胜奎吗?”“是,您说的也在理,不过事在人为,我会有办法的。”胜英一顿苦劝才算把娘给安慰住了,转身回到内宅,屋里没人了。

夫人说话了:“我说当家的,你刚才跟咱娘说的话是真的?”“真的。”“真能把咱儿救回来?”胜英闻听口打唉声。“夫人,谈何容易!当着咱娘我不好不那么说,不然的话不把她老人家急坏了。咱们夫妻之间没有背人之话,我看胜奎是凶多吉少!”就这一句话,夫人疼儿子就哭开了。胜英安慰她半天。

“夫人哪,我这次回家一者安慰咱娘,二者有很多的话要向你交待呀,安排完了,我就上九龙山。我这一走能不能回来说不定了,救不出胜奎来我就豁出这条命了,我已抱定必死的决心,也许咱们夫妻是最后离别啦。如果我真不在了,你要在母亲面前好好尽孝,夫人哪,你千万切记。”

说到这,胜英是无限难过,夫妻一直谈到第二天,胜英不敢耽搁,把老家人胜忠叫来,买卖、房产、地业、家中的银两里里外外的事情全都托付给胜忠,自己不在让胜忠掌管。老家人看出来了,主人好像是永远告别了。

胜忠边擦眼泪边劝:“主人哪,你只管放心,吉人自有天相。我不信别的,我信命,种花结花,种豆结豆,干什么都有报应,您一辈子行善积德不会得那么个结果的,一定会逢凶化吉,遇难呈祥。老爷子你就放心得了,咱们一家还有见面的时候。”

胜英苦笑一声:“但愿如此呀,假如我不回来,家里的事就托你照应啦。”就这样胜英把家都安排好了,只住了三天起身赶奔九龙山。九龙山远在南海之外,真是千山万水,别人一天能走八十他就得走一百六十里,饥餐渴饮,晓行夜住,吃尽了苦头了。这一天往前走着进了广东了,再往前走有个镇子叫罗浮镇。

胜英刚走到镇子口,正是中午时候天热,路静人稀,胜三爷满身是汗,旁边有个小树林,他打算进树林凉快凉快。刚进树林就听林中有人哭,三爷一愣,擦擦汗仔细观瞧,见一位老者在这上吊,这老头把绳套都拴好了,手扒着绳套不住长吁短叹:“天哪,天哪!老天爷没眼睛啊,好人不得好报,眼看我儿的命保不住了,我还活着什么劲,我死了得了。”

说着死,这老头一咬牙挂上了。胜英见死岂能不救,抢步起身过来,把老头抱住,把绳套给松开了,好在刚挂上,抢救还来得及,胜三爷把他抱在怀里,捶后背,敲前心,工夫不大老头明白过来了,胜英利用这机会给他相相面,一看这老头太可怜了,上秤称称也就七八十斤,瘦得光剩骨头了,皮包骨青筋暴露。

那两只手就跟爪子差不多,裤腿一个长一个短,衣下穿着一双破鞋,满脸的泥,身上的衣服补丁摞着补丁,看这意思家里的境况不太好。正在这时候老头明白过来了,睁眼往旁边一看,有个人抱着他:“是你把我救了?”“不错,是我把你救了。”

“哎哟,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爱多事呢?你该走道走你的道,该办事办你的事,你救我干什么?”胜英一听,这老头干什么这么不讲理呀!只好耐着性子说:“老哥哥,世界之大,你为什么寻着这条路了,为什么要死?有什么为难之事能不能跟我讲讲,凡是我能帮忙的,我是尽力而为。”

“哎呀,说也没用,咱俩初次相逢,一点过往都没有,你怎么能帮我的忙呢?干脆你快走吧,我还接茬上吊。”胜英一听这老头还挺固执,接着又劝,劝了一会把这老者的心给打通了,老者擦擦眼泪:“好吧,我看你这个人,虽然没有我年岁大,不过你这人心可挺好,管你办到办不到的,既然你问,我就跟你说说吧!你看见限前这座山没有?”

老头说着往树林外一指,胜英这才看见一座大山高耸入云。“啊,我看见了。”“那个山你知道叫什么名吗?叫云雾山,就是晴天山上也有雾,可征了。这山上有伙贼,这伙贼什么他妈坏事都干,抢男霸女,无恶不的。官府派人去抓,他们钻进深山老林也抓不着,官府一走他们接茬做坏事,成了我们附近百姓的一害。”

“我跟你这么说,我老伴早死了,给我留下了一个儿子,我这儿子可有出息,真能吃苦,两头不见太阳,年积月累攒了俩钱,我跟你交底没有多少,才一百两银子。我一点也舍不得碰呀,一个子也不敢错花。你啾瞰我的衣服都穿十五年了。”

“为什么不换呢?就等给我儿子娶个媳妇咳,哪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啊,也不谁缺了八辈子的损德了,说我们家有俩钱,就传到这伙贼耳朵里了,你说这伙贼多缺德,在山里埋伏好了,利用我儿上山打柴这工夫,把我儿绑架走了。”

“这不要我的命吗?我还指着我儿给我养老送终呢!走了不说,给我来个字条说,让我拿银子赎儿子,日期就规定今天,我要把银子送去就把我儿领回来,我要不把银子送去就要我儿的命!其实银子我倒不心疼,可这数字太大了,他朝我要一千两银子,我上哪弄这些钱去?”

“砸碎我的骨头,我也弄不到啊!我要送不去银子,我儿子的命也保不住了,我一看实在没活路了才林中上吊,干脆跟我儿一块去吧!”“哎呀,”胜三爷闻听紧皱双眉,心说,我就够倒霉的了,这老头比我也不次,看来我们是同病相怜。我儿子被九龙山囚禁,他儿子被人家绑票了,老头上吊也有原因。凡是这帮人心毒手狠,真要不送去银子恐怕这命真就保不住了。

胜英一想我能不管吗?自己有事心急,还要救自己的儿子呢!胜三爷思考半天,这老头就看出来了:“怎么样,我说不说吧,你非问,我说完你也没词了,你,你也解决不了哇,算了吧,就当我没说,你还赶你的路,我还接茬上吊得了。”老头起来还要上吊。“哎,别,别别,”

胜英把他拦住了:“老哥哥,虽然咱俩萍水相逢,对你的事情我深表同情。要说一千两银子我家有,但远水解不了近渴,我出门在外没那么多钱。虽然这样,我要划拉划拉也能凑点。”胜英说着话把包拿过来了,一点银子不到二百两。

“老朋友,这银子你拿着。”说着话胜英在百宝囊里划拉半天真找出好东西来了。原来在松竹观时,欧阳天佐给他抠过一个手戳,这手戳是赤金的,上头有“神镖将”三个字,底是方的上边是圆的,最上边还有小狮子趴着,做工非常精巧。胜英爱如至宝,带在百宝囊里是寸步不离,老在身边带着。

今天一看救人命要紧,他把这金印拿出来在手里掂量掂量,这寸金价值连城。胜三爷一狠心:“老朋友,银子我就这么多,这是一块金子,如果变卖成银子不到一千也差不多少。你这么办吧,你都拿去,拿到匪首面前好好向他哀求,或许他网开一面,把你儿子给放了,你看如何?”

这老头还真愣了,看着眼前白花花的银子,黄乎乎的金子,他有点不相信,拿嘴咬了咬,一咬是真的!“都给我,哎呀,我说你这人真不错呀,我算遇上好人了,我我谢谢了。”胜英说:“别死了,赶紧搭救你儿子要紧,我还有事,还要赶路。”

胜英站起来要走,没走几步被老头叫住了:“恩公,你等一等,等一等恩公,您回来!”胜英不知什么事又回来了。“老朋友什么事?”“恩公,你忘了那句话了,送人送到家,救人救个活,我看你这人太好了,你把这钱给我,你不但救不了我和我儿,还许送了我们爷俩的命!”胜三爷一愣:“此话怎讲?”

“你说,这块金子上还有字,我是不认识呀,别人就备不住认识。倘若他们说我偷的可怎么办呢?把银子金子都收了不放我儿可怎么办呢?他们一看我能拿出这么多钱来,认为我有得是,再给我往上加码我可怎么办呢?这难题太多了,我看你还背着刀,腰里还有铁橛子,大概你是练武的吧?这么办,你陪我去一趟得了,一直把我儿子赎出来,我不是更感谢你了。”

胜三爷一听这位属狗皮膏药的粘上了。一想他说的有理,真就这么回事,他一个庄家老头又不能说不能道的,这贼一瞅他能拿出这么多银子、备不住他还有,他们肯定往上涨价。那老头上哪弄钱去?一件好事还可能办糟。胜三爷一想已经耽误了,我就豁出半天把他爷俩救出来不就得了吗?虽然我这一辈子净做好事,净倒霉了,可我还得做好事。

胜三爷想到这,点点头:“好罢,既然如此你把东西带着,头前引路,我跟你赶奔匪巢,“哎哟,我谢谢了,我谢谢了,你这人太好了,你贵姓啊?”“免贵姓胜!”“噢,我记住了,将来我儿子平安无事了,我们爷俩谁也不供。光供你这姓胜的,你就是我们家的祖师爷啦,要没有你呀,就没有我们爷俩。”

这老头唠唠叨叨的,把绳拿下来系在腰上,头前引路,胜英跟着他,出树林赶弈云雾山。走着走着胜英觉得奇怪,奇怪什么呢?这座大山是云雾缭绕,道路崎岖,连胜英都走得鼻子出汗了,但这老头一点都不费劲,脚底下就跟长了翅膀一样“登登登……”快如狸猫。三爷暗想:难道他会功夫?哎呀也备不住呵,住到山里的人每天都锻练,所以他不费劲。

胜英也没多想,一直跟他走到云雾山的半山腰,这地方荒无人烟,拐过山嘴子,这老头用手一指:“恩公,就在那。”三爷一看在半山腰有块平川地,那还有一座古堡,高大的围墙,壁垒森严,大铁门关着,城堡上有人晃动,正在巡逻放哨。

“恩公,那就是贼窝子,平日我们打柴离这么远就看见了,官兵都拿不下来,这帮贼都住在里边,我儿也押在里边,我就得拿钱去赎我儿子了。”“嗯,那好吧,难道你害怕?”“为我儿子掉脑袋也豁出去!”“如此说来,头前引路!”胜英也做好准备了。

时间不大到古堡前边了,前边有一道山沟,山沟上有吊桥,这吊桥已经拉起来了,他们俩刚到城边,顶上人就看见了。“站住,干什么的!再往前来,开弓放箭了。”老头喊上了:“各位,别误会,我是山底下的老崔头,我来赎我儿子来了。”顶上的人听明白了:“你是老崔头呀,银子凑齐了吗?”

“凑齐了,跟你们寨主爷说说快放我儿。”“等一等。”等了好半天,城墙上又说话了:“老崔头,我们庄主说了,可以让你进来,你身边那个是谁?”“我身边的是我一个朋友,我就是管他借的钱,我自己哪能凑这么多银子,他也跟着来了。”

“好,等等,等等。”功夫不大吊桥放下,胜英他们进来。庄门开放他们进了院子。在外面看这古堡不是那么太大的,可一进这个院,胜英发现冷森森的,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。